站在一旁看他在水里艰难地吐泡泡。
他觉得衡弃春其实装了一肚子坏水。
但对上师尊不容置疑的眼?神,楼厌也只是不太情愿地低下脑袋,两只前爪交叠趴下,小声地“嗷”了一下。
随后就被衡弃春拎着后颈提进?了浴缸里。
温热的水流在一瞬间将?它全身?的毛发打?湿,楼厌水性一般,需要竭力扑腾四肢才能?保证浴桶里的水不会漫过自己的鼻腔。
“嗷~”
他一边嚎叫一边快速地挪动?四肢,殊不知?这?样一幅画面落在衡弃春眼?里,就变成了狼崽子欢快戏水的举动?。
于是衡弃春足足放任他游了一炷香的功夫才上手捞他。
一块柔软的巾帕将?楼厌全部包裹起来,随后是泡沫绵密的皂角,带着神霄宫里特有的莲花香。
楼厌浑身?的毛都裹满了泡沫,在衡弃春大力的搓揉之下尽可能?保持不动?,但本性使然,那?种从毛发间袭来的痒意与不适感还是让他控制不住地甩动?毛发,将?所有泡沫和水珠一齐甩出去。
全部袭上衡弃春的头脸。
水渍哗啦啦的顺着面颊滚落下来,顷刻之间湿透了衡弃春胸前大片的衣襟。
又一套新衣服彻底报废。
衡弃春抬手抹了一把眼?角溅上来的泡沫,忍不住“哈”地笑了一声。
有那?么一个瞬间,他甚至觉得狼崽子是故意的。
混战之际玩失踪,出了野了这?么多天,化成原形回来对他又舔又咬,看似是在平息他的怒火,实则就是为?了使他放松警惕。
然后蓄意溅他一身?洗澡水。
“来,你过来。”衡弃春单手握住那?块滴水的巾帕,用?手指扣住浴桶的边缘,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指向仍在水里扑腾的楼厌,说——“为?师给你治治。”
听见这?句话?的楼厌顿觉不妙。
怎么回事……
不是想好了回来一定?要讨衡弃春欢心的么,怎么又把他师尊惹生?气了?
“嗷……”
我不是故意……嗷嗷!!
话?未说完,他已经被衡弃春用?手里那?块巾帕兜头兜脸地包裹起来,泡在浴桶里被撩起来的水洗干净泡沫,并粗暴地将?他尾巴上沾着的泥渍清洗干净。
楼厌被他洗得浑身?难受,在记事珠里看到的、衡弃春刚把他捡回来时替他洗尾巴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中。
他感慨衡弃春变了。
再也没有当初的温柔了嗷嗷……
把该洗的地方冲洗干净,衡弃春将?狼崽子从水里拎了出来。
水流被带出来,“哗啦啦”地淋了一地,整个屋子里都变成一片狼藉。
楼厌打?定?主?意不会再惹衡弃春生?气,从始至终都在努力控制自己想要抖毛的欲望,彻底成为?一头湿哒哒的落汤狼。
衡弃春掐了个诀替他烘干净身?上的水,坐在床沿处认真端详给自己舔毛的狼崽子。
灯影昏沉,暮色陡深,他这?次只是宽了最外层的衣带,坠在光下,仍显得形单影只。
他思索了一会儿,忽然问楼厌:“你是不是……遇见了什么人?”
楼厌“嗷”的一声停下了舔毛的动?作。
他转了一些眼?睛,怕小动?作太多更惹得衡弃春起疑心,于是装出一副镇定?的样子抬起头来,冲着衡弃春抬了抬下巴。
看起来还好,实则心里已经慌乱不堪。
衡弃春时怎么知?道的……
若是告诉他自己遇到了虚生?子,他必然又要追问虚生?子对自己说了什么。
不行?,绝不能?被他知?道自己是重生?的。
于是楼厌“嗷”了一声,尽可能?狼言狼语地对衡弃春说——没有啊,什么人都没遇见。
混战那?一日我不小心从山上摔下去了,爬了三天才从山谷里爬上来呢。
楼厌说到这?里还不忘舔舔自己的上嘴唇,闷闷不乐地叫了一声。
他主?动?对衡弃春解释: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