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!”
沈如澜又转向负责漕运的张掌柜,语气带着几分询问:“漕帮的刘三爷那边,有什么动静?潘世璋勾结漕帮混江龙截杀咱们的镖队,刘三爷不可能不知道。他现在是什么态度?”
张掌柜连忙道:“回少爷,刘三爷昨日派人送来了一份厚礼,说是给少爷压惊,还带来了他的口信,说黑水荡的事他并不知情,是混江龙私下勾结潘世璋所为,与漕帮无关。他已经‘处置’了混江龙和几个参与此事的弟兄,希望能得到咱们沈家的谅解,继续保持合作关系。”
“哼,弃车保帅,倒是果断。”沈如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“刘三爷这是怕咱们沈家断绝与漕帮的合作,影响漕帮的收入,所以才急忙撇清关系,还处置了混江龙。礼可以收下,再回一份更厚的礼——就送一批上好的绸缎和茶叶,告诉他,沈家记下这份‘情’了。但也要给他提个醒,往后漕帮的船若是再出现‘意外’沉没或耽搁的情况,影响了咱们沈家的盐货运输,我沈家只好另寻合作对象,比如与漕帮有竞争关系的‘水运帮’。”
张掌柜躬身应道:“是!小的明白!一定把少爷的话带到!”
沈如澜看着几位老掌柜,语气带着几分郑重:“潘世璋虽然倒了,但曹瑾、赵德贤、漕帮都在盯着咱们沈家。接下来的日子,咱们要更加小心,未雨绸缪,绝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。引岸份额之事,关系到咱们沈家的未来,必须拿下;漕运之事,也不能出任何差错,否则咱们的盐货无法及时运出,损失就大了。”
几位老掌柜齐声应道:“是!属下明白!定不辜负少爷的期望!”
议事会结束后,沈如澜独自留在议事厅内,看着墙上挂着的扬州盐商分布图,心中思绪万千。
她知道,接下来的日子,将会更加艰难,但她别无选择,只能迎难而上,守护好沈家的家业。
扬州城西的永盛镖局内,练武场上的呐喊声此起彼伏。
林潇穿着一身劲装,正在指导镖局的年轻镖师练习枪法。
她的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,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,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。
林震南从镖局的前厅走出来,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,脸上带着几分笑意。
他走到林潇身边,将请柬递给她:“潇儿,停下歇歇吧。沈家送来的请柬,说是为了答谢咱们镖局在栖霞山护镖有功,特意举办了一场答谢宴,指明请你也去。”
林潇停下手中的动作,接过请柬,打开一看——请柬上的字迹工整秀丽,写着“谨备薄宴,恭请永盛镖局林震南总镖头、林潇镖头莅临”,落款是“沈如澜”。她有些意外,沈家的答谢宴,邀请的都是扬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,比如盐运司的官员、各大商号的东家,她一个年轻的镖师,能被邀请,确实颇为少见。
“沈家这是真看得起你啊。”林震南看着女儿惊讶的表情,笑着道,“去吧,这是个好机会。沈家在扬州的势力越来越大,与他们打好关系,对咱们镖局的发展大有裨益。而且,宴会上会有很多扬州城里的名流,多结识些人,对你日后接手镖局也有好处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严肃起来:“只是,你要记住,沈家水深,那位沈如澜少爷更是深不可测。他看似温和有礼,实则心思缜密,手段狠辣,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。你在与他交往之间,务必把握好分寸,不可过于亲近,也不可得罪于他,保持中立即可。”
林潇点了点头,将请柬收好,语气带着几分坚定:“爹,您放心,女儿明白。我会小心应对,不会给镖局惹麻烦。”她心中对沈如澜的好奇又多了几分,她很想知道,这位看似文弱的沈家少爷,在宴会上会是什么模样。
与沈府的热闹和永盛镖局的期待不同,莲花巷的苏家小院,此刻正被一片愁云笼罩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