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沐浴的时候,崔彦心情都不错,他先走进了净室,解了衣衫,在水里划拉了半天,却见隔间的人还仍无一丝动静,这股子好心情才渐渐冷了下来。
一张俊脸已经开始晴转阴了,声音也分外严厉了道:
“进来。”
沈黛这是要一起洗的意思?不用吧,各洗各的多利索。
于是她便道:”世子,你先洗吧,我一会儿再洗。“
崔彦却很是不满,明明刚才都喝过了他的口水了,怎么现在要一起洗澡却不乐意了,不禁声音又严厉了几分道:
“我数三声,你给我过来。”
“一、二”
沈黛无奈,在他第三声就要落下的时候,才收拾了自己的寝衣磨磨蹭蹭的走进去了,只刚过屏风,连衣裳都没挂上去。
崔彦就一下从浴桶站了起来,然后双臂一环就将她抱了进去,顿时全场水花四溅,她惊的大叫了一声:
“啊,世子。”手中的衣裳都跌落在了滑湿的地砖上。
天旋地转间,她便被他抱坐在了浴桶里面,从背后揽在身前,他则沉沉靠在壁桶上,一手撑着桶沿,一手勾着她的软腰,眼神戏谑的看着她羞红、惊慌的小脸道:
“怕什么,昨儿夜里就是我替你洗的。”
沈黛真的很羞人啊,她可以当自己聋了吗。
她真觉得崔彦是不是有什么怪癖,好像对伺候她穿衣、洗漱这事儿挺上瘾,整个过程她都不好意思动,一直是他小心翼翼、认认真真的将她全身都洗了一遍,然后抱着她出了净室,放在干净的床榻上,再一件件的给她穿寝衣,特别是穿小衣的时候,他总是要磨蹭很久。
反正有人伺候,沈黛也懒得动,就只用靠在他的怀里,任他折腾。
她以前也没有谈过恋爱,他也不知道男生是不是在恋爱中都是如此?
如此体贴入微?
她倒是隐隐还有点好奇,崔彦如果娶妻了,也会如此做低伏小的去伺候他的正头娘子吗?
想想这个画面都觉得有点想笑,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,她赶紧强制闭幕了脑海这乱七八糟的想法,只还是让正在给她穿小衣的崔彦发现了端倪,见她似是情绪很高,不禁在她背后系带子的手在腰间处捏了捏,下颚同时也抵在她肩上,低沉的嗓音问道:
“喜欢爷这般伺候你?”
沈黛不想理他了。
待崔彦给她穿好衣裳后,才给自己也套了件白绫中衣,只系带松松垮着,两片衣襟之间正好露出一片健硕有力的肩颈线条,看起来很有男人魅力。
他微微撑起靠坐在萱花迎枕上,右手则将沈黛搂在怀里,才开始说起一些正事道:
“安驸马那个事情是你给出的主意?”
他说正事的时候声音一向威严,沈黛身体就是一僵,这么郑重的语气,不会是要找她秋后算账吧。
她便侧过身,忐忑望着他解释着:
“我我是记得你跟我说的不要管安驸马的事情的,只当时李婆婆和大丫那么个情况求到了我这里,我若是什么都不做,她们很可能会死的,到底她们也是你的救命恩人,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。”
说完才拽了拽他的衣袖,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,才又低低的道:
“只怪我在这京中一无权势;二无人脉,又只认得这个院子里的这些人,认得最厉害的人就是你了,可我给你写信你又不回,也不过来看我,我是没有办法,才想出这个么个釜底抽薪的计策来了。”
崔彦一直沉默着,这时才回眸看他道:“你给我写过信?”
沈黛一愣:“你竟没收到?我见你好多天不来也不回信,我才让李婆子去敲的登闻鼓,若是你来了有了更好的办法,我也不敢这么冒险。”
崔彦才有点后悔,那时候他去了洛阳,出远门也没有跟她交代一声,如是她有急事联系不到他,就像这次一样差点就出了事该怎么办。
顿时心中就是一阵后怕,不禁将人在怀里更搂紧了些道:
“是我不好,以后不会让你找不到我。”
沈黛倒是有点震惊了,这人自洛阳回来后有点过于好说话了,不禁好奇道:
“你不怪我自作主张管了安驸马的事?”
崔彦却不以为意,只把玩着她垂在胸前的一缕青丝,他如果想要怪罪她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,也不会是在床榻这种亲密的地方了谈这事了。
“你有什么错,若是你不这样做,我才会低看你呢,况且你不是说了她们是我的救命恩人,你这样做也是为了我,我又有什么资格说。”
说完他另一只手还轻抚了抚她的背道: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“端阳公主已经被禁足了,她伤害不到你。”
这两句话差点让沈黛落泪,她忍不住第一次紧紧抱住了他的窄瘦有力的腰身,将小脸紧紧埋在他的胸前,不让他看出她忍着泪的模样。
怎么可能不怕呢,在李婆婆和大丫找上门要去送死的时候,在他不

